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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为友:突破荒诞——读《局外人》有感
突破荒诞
——读《局外人》有感
文/唐雄
去年我仔细阅读了加缪的《局外人》,法官的冰冷、主人公默尔索的不幸是该书给我的初步印象。重新梳理几遍故事的脉络后,我发现默尔索的性格、文中的阳光、法官们的逻辑既合理,又不合理,令人感觉荒诞。这种荒诞既是《局外人》的特色,也是加缪笔下的社会现状,如何理解甚至突破这种荒诞,是加缪留给读者的思考。
一、默尔索的荒诞
如果现实中有人是默尔索的这种性格,那他很有可能会成为道德和婚姻的局外人,默尔索的性格缺少社会性,这是为绝大多数人所不喜甚至批判的。默尔索对自己的母亲十分冷漠,如果说他因工资微薄而把自己的母亲送往福利水平更高的养老院算是孩子对母亲的孝顺,那他因为怕累而很少去探望自己的母亲,因为疲倦在母亲棺木前喝咖啡、抽烟、打盹显然是有违常规的。他对自己的母亲没有感情,以至于他在母亲下葬的次日就带着女人去看费尔南德尔的片子。
面对玛丽提出的为什么答应娶她的一系列问题,默尔索的回答十分直白。默尔索坦言他不爱玛丽,他认为婚姻是一件小事,他享受的仅是与玛丽之间的亲密关系。换了另外一位女人,他也会作同样的表现。默尔索理解世界总是从自己的本性出发,而很少考虑社会的复杂因素。他给人的感觉既真实又不真实,他从不伪装自己,所以他与世界格格不入。
二、阳光的荒诞
阳光是故事的线索,加缪主要描写了三处阳光。第一处阳光是在默尔索母亲的葬礼上,强烈的天光不仅使默尔索头昏眼花,而且令他无所适从,此时,默尔索对阳光产生了心理阴影。第二处阳光是在海滩上,通过默尔索与玛丽、雷蒙、马松游泳,默尔索、马松帮助雷蒙出头对付阿拉伯人,默尔索跟着受伤的雷蒙去找阿拉伯人报仇这三幕的描写,加缪用阳光造势,为第四幕默尔索为了躲避女人的眼泪而寻找隐蔽处遮阳做铺垫,也为默尔索最终在阳光中爆发——即朝着一个阿拉伯人开了不连续的五枪作铺垫。第三处阳光则是在监狱,探监室所反射的强烈阳光,带给默尔索的依然是和前两次事件相同的感受。阳光,自始自终令默尔索不适。
阳光造成的故事结局是合理的,默尔索之所以开枪,是因为阿拉伯人在阳光中朝着默尔索晃了晃钢刀,钢刀不仅反射了阿拉伯人的血的威胁,而且把默尔索对阳光的心理阴影、对雷蒙受伤的心理阴影无限扩大,划破了默尔索在烈日下紧绷的神经。阳光造成的故事结局又是不合理的,在现实中,我们可以想象一些物质性器具能够成为罪犯的犯罪工具,我们却很难想象阳光这一无形的事物能成为“幕后凶手”。
三、法官的荒诞
法官们对默尔索的审判逻辑让故事的荒诞上升到了极致,默尔索性格的荒诞、阳光的荒诞最终汇入这一极致。故事中,法官们仅根据他们所理解的默尔索“毫无人性”的性格以及庭审中证人所作的证词就打算宣判默尔索的死罪,而把默尔索本人撇开,这是我们不可想象的。默尔索的性格、庭审证人的证词能成为“被告”,默尔索自己却不能成为被告。法官审判默尔索竟然仅深思熟虑其犯罪结果,却武断其犯罪动机,这又是我们可以想象的。法官对默尔索犯罪动机的审判自然不能以他的一面之词为凭据,更何况默尔索把一切归结于“巧合”的自证似乎毫无说服力,他犯罪前的稳定性格和行为举止显然对他的犯罪动机的解释更有说服力。
《局外人》的荒诞最终是对社会荒诞的反映,是对人的荒诞的反映。社会充满荒诞,社会物质资料的丰富带来的很可能是人类精神文明的提高,也很可能是人类精神文明的堕落。人也充满荒诞,我们总是在欲望的唆使下为自己设下种种目标,自视甚高的同时却很少付出行动,使目标停留在意识层面,于是,自我安慰便成为人的常态。
荒诞就好比矛盾,有着对立统一的关系。解决荒诞的对立与统一的辩证关系问题,不仅离不开对这种对立统一关系的辩证思考,还需要把握荒诞的特殊表现形式——和谐,只有当荒诞着的对立因素处于平衡、合作、协调时,事物才由荒诞状态转为和谐状态。突破社会的荒诞、人自身的荒诞,就是不断促使隶属社会以及人本身的荒诞着的对立因素逐渐平衡、协调的社会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