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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为友:《红与黑》随想
《红与黑》随想
文╱便也
爱与被爱同样尊贵
——题记
在世界文学史上,于资产阶级大革命热潮中应时而生的,使世界各民族、各阶层人民为之轰动的,极具创造性的文学典范《红与黑》无疑给读者带来了不同凡响的精神震撼和前所未有的审美体验。它是由19世纪法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司汤达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一经出版,便对西方乃至世界的社会变革和社会各各阶级阶层的群体受众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其塑造的“少年野心家”于连更是成为了世界文学人物画廊里一个不可多得的典型形象。
《红与黑》展现了19世纪30年代法国社会的广阔图景,并对各个领域作了真实的描绘。其蕴藏的社会历史价值是不言而喻的。据此,本文也将从社会历史批评的角度来分析、阐释、评价《红与黑》这部小说的历史内涵。
阅读作品可知,《红与黑》的故事契合的正是19世纪法国社会变革的时代背景,展现的便是“十九世纪初三十年间压在法国人民头上的历届政府所带来的社会风气”。当时拿破仑领导的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已经失败,波旁王朝复辟,政治局势动荡不安,社会环境严酷压抑,阶级矛盾激化,由启蒙运动和大革命带来的自由平等的薪火被主导势力打压扑灭,封建王朝党派、教会专制独裁与人王朝贵族和资产阶级新贵族利欲熏心,沆瀣一气。社会的阶级壁垒坚硬,地位鄙视链强韧,青年人出人头地的捷径只有两条,一条是当任代表“红”的士兵,一条就是去往代表“黑”的教会,无论哪条,都是为了维护封建王朝利益和巩固贵族阶级的地位。他们丧失了拿破仑时代依靠个人的天赋、聪明才智加官进爵的机会,仅依靠个人奋斗难以实现这些小资产阶级青年们现实生存的需要,因此在这样的时代环境里,大多数像于连一样的有为青年便企图通过这种依托贵族利益关系的手段来摆脱阶级地位的压迫,提高身价。小说中,于连个人奋斗挤进上流社会的经历和两次爱情的追逐便是这一社会现实的写照。
主人公于连出身地位地下,经常受人歧视,在家里也得不到关爱,常挨父亲和兄长的打骂,家庭和社会的排挤使他不满于现状。好在他从小跟从一位外科医生学习,加上自身聪明能干,意志坚强,很快他成长为一名英年才俊,并从小就希望借助个人的努力奋斗跻身精英阶层、上流社会,然而时代的环境不允许,这种理想得以实现的希望是极为渺茫的。在他第一次靠自己的学识企图谋生并极力在上流社会里维持其自尊心时,这一情状就已见端倪了。于连自身流露出来的优越才华在权势显赫鄙陋粗俗的贵族老爷眼里不值一提。在德瑞纳市长家中任家庭教师的于连,谈吐风雅,谨言慎行,文质彬彬,眼中射出思想的火光,不是贵族却身兼“贵族”的气度。他崇拜拿破仑,渴望像拿破仑那样身佩长剑,做世界的主人,让那些视他为贱民的鱼目另眼相看。不过此时的他初出茅庐,文弱清秀,生存尚不安稳,后来他又想到另一条更适合他的出路,去教堂当神父,因为如今四十岁左右的神父能拿到高于拿破仑手下著名大将的收入三倍以上的薪俸。毕竟那是一个一切由地位和财富决定的时代,按现实的需求,他的选择也无可厚非。于连专研起神学来,凭着好记性把一本拉丁文《圣经》全文背下,轰动了全城。这一成绩在德瑞纳市长的眼里不以为意,即使他的才学胜过上层社会里的所有人,也只是他家的一个地位卑贱的家庭教师,因为他的出身摆在那里。但这样僵化固执的观念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德瑞纳夫人的世界因这个少年的举止而焕然一新。这或许可以说是于连这类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内在的强盛生命力对贵族封建社会一次油然而生的冲击。他不自觉地唤醒了如德瑞纳夫人一样的被阶级壁垒禁锢的“人”,让贵族的阶层自行瓦解,从心底里情不自禁地消释着对这些不平等的人的傲慢与偏见。她对于连的欣赏爱慕宣誓着对阶级内部种种鄙陋腐朽的厌倦。德瑞纳夫人在她不幸的婚姻中认识到他丈夫这样的男人“除了金钱、权势、勋章的贪欲外,对于一切都是麻木不仁。”而她对于连的好感甚至让她觉得“只有这个少年教士的心里,才有慷慨、高尚和仁爱”,即使这份跨世俗的爱使她陷入到道德的谴责中。事实上,这种阶级上的突破,并不是个别的躁动。它的心理机制和社会环境的变动成为主人公活动在复杂的社会关系里的重要因素。
在于连的第二段恋情中,便更为鲜明,更为猛烈地表现了社会大变革之际阶级阶层间的斗争及阶级内部的挣扎矛盾。一方面,于连继续坚持着个人的努力奋斗,他追求着崇高的社会地位,通过教会、贵族等上层社会的利益关系使自己的才华受到更大的赏识。很快他在贵族社会的熏陶下学会了上流社会的艺术,但是他始终保持着他独具魅力的崇高自尊心,不容一丝来着贵族阶层的侵犯。而高贵的玛特尔小姐也正是醉心于于连这种不同其他的傲慢、自尊、野心。另一方面,他又以他不同流俗的魅力揽获着玛特尔的爱情,使这位久困于上流社会的小姐在自我阶级意识的斗争中最终获得灵魂上的解放,灵魂上的自由,不惜自降身份执着于自己的追求。从这当中我们可以看到的,不应该只是于连为跻身上流社会的不择手段,更应该看到的是这一行为和经历中更加深层的历史条件,即在社会经济发展的大变革下,即使新生力量被遏制,被抹杀,但是腐朽落后顽固的上层建筑也必将被时代的历史要求所淘汰,被自身的鄙陋所催残。正如于连最终的结局那样,即使囚身于监牢,仍然挡不住超阶级的仰慕和他人性的光辉,监狱的铁栏栅就像封建势力的阶级壁垒,是一座自己腐烂后到处透风的墙,总有倒下被蚕食的一天。
而他拒绝上诉辩护,坚决挺身赴死则告示着社会上的人,死掉的是那具被上流贵族社会的习气玷污糜烂了的肉体,那些封建贵族残余和得势的卑劣的大资产阶级及贵族最终会随着这局肉体一起埋葬,而活着的是他不屈命运,蔑视虚伪的道德信条的自尊心和反叛世俗阶级社会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