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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的诗意江南

文/王佳丽

首先，我们来玩个问答游戏，请听题“当提到汪曾祺，你会想到什么？”让我来猜一猜你的答案应该五个字——高邮咸鸭蛋。就是那“敲破鸭蛋一角，筷子头一扎，红油就吱”的人间滋味，正确与否？

但是当我细细品味他的小说《受戒》之后，清秀明丽、淳朴自然的锦绣江南便取代了冒着红油的咸鸭蛋，久久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夏天开了花，一红一白，好看的很，栀子花香的冲鼻子。顺风的时候，在荸荠庄都能闻见”他的笔墨似有魔力，当这段文字映入眼帘，我感觉自己仿佛就站在了栀子树下，轻轻一嗅，清风中满是花香。简单几行字，干净凝炼，没有华丽辞藻，没有引经据典，平平淡淡，不施粉黛便诗意浑成。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作者的笔触之下，江南是温婉的，同时也是质朴的，它的温婉是景色如画，它的质朴是人本善良。山清水秀的自然风光，水天一色的芦苇荡，清澈见底的小河，富有农趣的人家。挥毫间便营造出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山水田园。《桃花源记》有云“落英缤纷”，“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汪曾祺笔下的“庵赵庄”非但不输分毫，反而还多了一份人间烟火之气和世俗乐趣。

汪曾祺炉火纯青的写作技巧除了对自然风光地细致描绘，还在于他善于捕捉极具地方色彩的风俗人情，从而更好地传达诗意。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受戒》中表达的风俗，在兼容并包、魅力无限的中华大地上也是独具特色的。如“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和尚日常，做冥寿时放“花焰口”，用铜蜻蜓偷鸡，唱具有性趣味的山歌等等。这些五行八作的乡野趣闻与风俗人情共同营造出一幅诗意浓厚的江南百景图，从而更进一步地传达出作者对人性理想的渴望，对自然与善良的追求，对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向往。

这样清新明丽而又诗意畅达，灵动如弹丸般的文字，没有一波三折地起伏，落墨之处，无不尽显锦绣山河与世俗人情的诗意江南。

下次，当别人再次提及汪曾祺的时候，除了咸鸭蛋，希望你也能想起他笔下的诗意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