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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为友:回乡
文/屈超颖
一个行李箱,一颗躁动的心,我独自一人离开了家乡。从白色短袖到黑色棉衣,回乡时不变的还是那个行李箱、那颗躁动的心和站口父母亲的张望。
2017年的夏天我外出求学,离乡大约一千多公里。说实话,我对公里是没有概念的,只知道那是个遥远的地方,远到我猜疑那里的月亮和家乡的月亮是不是同一个月亮。其实我明白,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家乡不是那个家乡。直至经历了约四个月的大学生活,2018年的冬天,我要回乡了。坐着火车,望着沿途的风景或繁华或冷清,听着耳边广播的地名或熟悉或陌生,直至清晰地听到临海这两个字,我才真真切切地明白我回到了那个时常惦念的家乡。或许人就是个矛盾的统一体,在下车门的一瞬间,我竟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我在害怕什么?不过是四个月,故乡的一切还都是老样子。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羞怯。 远去的那天,离乡的喜悦完完全全地掩盖了离乡的忧愁。而在他乡,我才有了如此浓烈的思乡之情。这是一种背叛,对故乡的背叛。哪怕我不愿回乡,故乡还在那儿欢迎着我,他有热情,有爱心,不会将我拒之门外。因此,我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羞怯。
一切都容不得我多想,爸妈接到我之后,便径直往家中开去。他们淡定得就像我昨日才出远门,而我却好奇地趴在车窗外,眼轱辘转个不停。火车站建的偏远,其实那条路不过就些田野。我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只想着把家乡的一切尽收眼底。
到家已近黄昏,我粗略地收拾一下,便下楼和父母一起吃饭。回乡前我时常和妈妈念叨家里的螃蟹,大概也是怕我馋得慌,到家的第一晚妈妈便准备了一大盘。我时常认为螃蟹的味道就是家乡的味道,大概是我太久没有吃到螃蟹,而吃过的螃蟹中我又独爱家乡的螃蟹。不过倘若那么说,家乡的味道也太过单一。
家乡的味道时常藏匿在临海第一古街——紫阳街中。紫阳街从北到南,全长一千多米,街上古迹,信步可数,紫阳小吃也引得游人流连驻足。提起紫阳小吃,当地人首推海苔饼和蛋清羊尾。不过你想品尝一二,可得费上好大功夫。即使是不太讨喜的阴雨天,前来购买海苔饼的也大有人在。至于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你也只得闻着海苔飘香,干等着。同学a是个海苔饼迷,每次去紫阳街必得带上一桶。为了吃的热腾腾的海苔饼,同学a决不多买,可想而知也是个苛刻的吃货。不过倘若放上个一两天,海苔饼却另有一番风味。一次,同学a抱怨道辛苦等的海苔饼被前个顾客买个精光。原来是春节将至,那个顾客一口气买下三百桶,这不,后面的人包括同学a也不得不一哄而散。可见,海苔饼俨然成为了馈赠的佳品。比起海苔饼,蛋清羊尾也是毫不逊色。蛋清羊尾又名雪绵豆沙,是临海列入《中国菜谱》的传统特色名点。色、香、味俱佳,油而不腻,甜而不馁。
不仅如此,家乡的味道更在家家户户的灶头里。每逢元宵,赏花灯,吃糟羹是必不可少的。早在元宵节的前一天,家里人便开始前往集市准备糟羹的食材。等到元宵节那天,家里的老老少少便齐聚一堂为糟羹做准备。小孩子最爱模仿,看着大人的手在砧板上一上一下有节奏地舞动,心里发了痒,什么时候偷偷拿走刀也不晓得。这可急坏了大人们,连哄带骗,孩子们才些许安分地坐在一旁吃些水果。爱闹的孩子们哪会善罢甘休,一不留神,就跑到大马路上你追我赶。这可又急坏了大人们,边追边喊。于是伴随着剁菜声、孩子的吵闹声、父母的追喊声,夜色降临。夜晚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孩子停止了吵闹,大家伙围着桌子,其乐融融地开始吃羹。或许是大人们说晚上不听话,跑到街上,要被狼叼走的。或许是孩子们玩了一天,闹腾不动了。或许是糟羹的香味堵住了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小嘴。
姑且不论夜晚是否有这种魔力,家乡的魔力确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叶落归根,孤雁还巢,或许这就是家乡才能给以的归属感吧。回乡已久,思乡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