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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为友:永恒的lover
永恒的lover
——杜拉斯《情人》
文/祁一琳
那天,炽热的阳光撒满了湄南河,繁忙的码头人来人往,她站在船边,倚着栏杆,显得遗世独立。男士的帽子,改过的裙子,窈窕偏瘦弱的身姿,叛逆的美从她的骨子里张开了翅膀,这个法国女孩炫了他的目,撩动了他的心弦。
他坐在车子里,声嚣全部已逝去,他注视着她的身影,久久无言。他下了车,整理好心绪,走到了她的身边。她见到了他的走来,她在心里评估着这个男人。这个中国男人,他很英俊,很青涩,他递烟搭讪时是如此紧张失措,勾起了她心里的笑意。他很有钱,从他的衣着打扮,还有他的车,这是个情窦未开的富家公子,这是她给他的评估。他在注视着她,她很美,他见过那么多的白人女子,她却如此不同,她很特立独行,那顶男士帽子在她身上如此契合。他提出送她到学校,漫长的路途,车子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奔跑,他们谁也没看谁,望着车窗外面贫穷而又自然的景色,两颗心却在不断地靠近。
这个中国男人并未弄泛她的心湖,她下了车进了学校,便将他抛之于脑后了。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很快到了回家的时候。她从校门口出来的时候,那辆黑色的车就停在树底下。她逃离了,她说不出来为什么会逃,她的本能告诉她应该远离他。他的等待,他的执着,她的逃避,她的需求,使两人陷入爱河。
两人相爱的原因,我想主要可以从她来分析。她的家境贫寒,母亲不善经营,使投资的土地血本无归。她的长兄,是个吸毒者,残暴无能,但是母亲却格外疼爱,为此她与母亲有很深隔阂。她的二哥,柔弱善良,同她一样,一直生活在长兄的阴影之下,两人相依,后来死去。这里家庭提供了两个理由,一是家境原因,二是对长兄的躲避,对二哥的怜惜,而且对二哥已经超乎一般兄妹情谊,有所谓的“恋兄情结”,这是第一个精神上的“情人”,而他在形象与二哥有着类似之处。三是从其自身而言,她有一个好姐妹海伦,海伦常喜欢裸身在宿舍走来走去,她认为海伦的身体是美到极致的,她对海伦并不是单纯的朋友情谊,从她喜欢带男性帽子,便可窥见一点苗头。若她是男子,我毫不怀疑她会爱上海伦,这是第二个精神上的“情人”。同他的结合,或许是在通过他来实现自我与海伦的“交往”。而且当时学校有许多外宿的女孩有了情人,这在当时很普遍,她心里是有好奇心存在的,这些促成了她与他的交往,他成为了她肉体上的真正“情人”。
那个蓝房子,象征着财富与地位,她同他在那里度过了无数个夜晚,她与他相偎,亲密无间。他在努力地爱她,却始终感觉抓不住她,是种族?还是地域?他说不上来,他与她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沟。他在谈感情,而她却始终把他们的感情划分在金钱的界限上。她从他那得来的钱,成功让母亲闭嘴不谈她外宿的事情,获得了一定的自由。她让他带着她的家人去豪华的饭店吃饭,她的家人态度恶劣,只是拼命地进食,他却很平静。自认为高贵的种族,却在做着最粗鄙下贱的事情,她有些同情他了。于是,当他向她求婚时,她拒绝了,她并不知道何为爱,她只是在利用他,来满足她自己,她努力让自己心硬,把事情控制在她可控的范围内。
他去找了他父亲,一个常年躺在榻上的人,吸食大烟,却掌管着那一片大部分财产的人。他提出娶白人女孩为妻,遭到了父亲的反对,并告诉他,他早有婚约,如果他不遵从,他将继承不到任何财产。这断了他的退路,他不能丧失掉他的经济支持,否则他会彻底失去他的情人。他娶了父亲安排的妻子,一个很传统的女子,带着金银珠宝嫁给了他。成亲那天,十分热闹,喇叭铜锣吹吹打打,大红的服饰,他于人群中看见了她。她望着他,从轿子中接过了新娘的手,她的情人走了,她也要离开了。去法国的渡轮上,她像往常一样倚靠在栏杆上,码头边上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小车,渡轮巨大的响声并未麻痹她心刺痛的声音,她想她是爱上他了,泪水随着海风散落世间,夜晚的来临遮掩了失意人的伤痕,自思量,意难忘。
许多年后,天各一方,从远方传来了他的声音。“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他,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这是个庸俗的结尾,但是却总算给了这个故事一个结局。她满头银发,用笔书写他们的故事,他们成为了彼此永恒的情人,文字会记得,光阴会记得,至于其他,只能留给后人去追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