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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为友:淡如酉水,美若边城
淡如酉水,美若边城
文/李佳佳
一曲恬静的田园牧歌,一个古朴的桃源世界。
这是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的地方。作者笔下的边城茶峒,仅是一个湘、川、黥三省接壤的边境小城,一个可以被时间忽视遗忘的小角落,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硝烟四起,时代如何更迭变迁,生存和死亡的气息都无法弥漫到这块安静的土地,那里的时光,就如那条清澈见底的酉水般,静静地流淌着。长长的码头,湿湿的河街,湍急的青浪滩,满江浮动的船橹和白帆,两岸去水三十丈的吊脚楼,还有那恪守本分数十年如一日游荡在水面的渡船和风雨兼程撑渡的老船夫,黄泥的墙,乌黑的瓦,无一不充满了生气。就连如今最为人所不齿的妓女,在那个地方也是浑厚的,她们虽靠商人维持生活,但恩情所结,终在水手。眼泪与欢乐,歌声与微笑,都牢牢地系在那个归期不定的水手身上。人人心里都有那么些欲说还休的心事, 情感是真切的,又是糊涂的,在一种爱憎得失间,随着那一川碧溪,远远流去。
那酉水河边穿着蓝布衣裳的妇女拿着棍棒拍打的浆洗声,那深夜里深林枝头上鸟雀天籁般的歌声,仿佛把我带入梦中的那片小桥流水人家:炊烟从铺满乌黑瓦片的屋顶袅袅升起,弯弯的的水渠上有小孩儿嬉戏的身影,初洒的阳光下有农人耕作的图景,满山深翠的树木衬托着恬静的村落,鸡与鸭此起彼伏的叫着。那里的阳光很温暖,那里的空气很甜蜜,那里的生活无忧无虑,那是我土生土长的的地方。放学归家后第一件事便是到山上把饱食了一天的老黄牛接回家。那座大山啊,承载了我童年所有的的记忆,山上采蕨、挖笋,河里捉鱼、摸虾,那片土地的味道被身上每一处器官都贪婪地吮吸过,沾满尘土的衣裳曾爬满了花草的芬香……纯净美好的边城折射的是我那似水的流年,暮色残照的故乡。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湘西碧蓝的天,洁白的云依然在,仍如翠翠的眼眸般清澈。故事里的翠翠在成长,成长到人生的转折点,但她选择了等待,等待着那个在月下唱歌,让她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青年人,等着他回来脸上再泛一次红晕,再一同去摘一把虎耳草。故事外的我也在长大,由曾经的少不经事走过豆蔻年华,由那个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走向了物欲横流的世界。面对着铺天盖地的尘土,面对无处不在的窒息感,越发的怀念茶峒那清澈见底的河水,那桃杏花林深处的人家,那温暖的阳光下带着淡淡的微凉。时隔多年,再读《边城》,已然不是对自己美好童年的再现,多了一份迷惘的心境,也多了几许释然。能够读出全书蕴藏着的寂寞哀伤的基调,也能够品出冬日里那人垂头等候的温暖,色调依旧昏黄,却足以照亮我的心房。
泪眼婆娑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座周围杂草肆虐的碾房,一架停止转动的水车,一间倾斜了但仍然风情万种的吊脚楼,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带着一只大黄狗,拎着一篮虎耳草,脸上泛着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