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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为友:你不知道的事
你不知道的事
文/陈祎龙
有时候感觉时间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一眨眼便转瞬即逝,我那场呼啸而过的中学生活竟然就像块没有电池的钟表一样停格在了那儿。告别了旧朋友去了新的城市认识了新的人,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让我感觉那段时光离我很远。新的生活令人应接不暇,那段时光也就被搁浅在了那儿,当静下来回想时它又在记忆中喷薄而出,总让人感觉空落落的。
立冬之后的日子,永州像是突然来了一阵妖风似的,将前几天还炎热如夏天的天气吹成了寒冷的冬天,没有一丝预兆,雨淅淅沥沥的一直下个不停,从一天的开始到一天的结束,虽然不大,但总让人觉得压抑。天空阴沉沉的,感觉生活也无比枯燥。厚厚的棉衣也抵挡不了病毒的入侵,感冒从变天的那天起就一直反反复复,头也一直昏昏沉沉,其实可能并不是头痛,大概是思绪沉重吧。
这个学期是我读书生涯中最难熬的一个学期,不是畏惧离别,也不是害怕陌生,就只是有种莫名的不开心会突然涌上心头,排解不了的那种。于是我开始学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去上课,一个人听讲座,一个人去夜跑,一个人的时光好像也没有以前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好像高中那个挽着好朋友的手信誓旦旦的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的那个人不是我一样,只是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怀念那段旧时光。热闹过后的冷清结局,或许根本就不重要。
大一忙碌生活压制的好像不仅仅只是肉体,还有精神。总感觉有上不完的课,写不完的作业,参加不完的活动,听不完的讲座。当一系列的事情一下子压在身上时,总会让人感到不知所措,就像是一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每天忙忙碌碌,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忙。特别是像我这种懒散的人,一边在享受着自由,一边又受着自由的折磨。
对未来的焦虑与迷茫,不知不觉中浮现出来。放眼身边的人,好像个个都比自己努力,比自己优秀,我不知道像我这样一个永远充当人肉背景墙的人的未来在何方。好想逃脱这种焦虑,但其实还是会禁不住地想,如果我再努力一点,情况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但是却永远只是停留在想想而已。家里人的期望,对现状的不甘和不满都都不断鞭促着我前进,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感觉每天都是平淡而枯燥的。决定改变自己,却又不知从何开始。
从前不能明白的陶杰在《杀鹌鹑的少女》里讲的道理:“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这种焦虑的状态,就是时隐时现在我身上,毕竟是因为自己能力不够而被调剂到了这样一个不太走心的专业,只能强迫自己去做虽不喜欢但确实又无比正确的事。
从一开始的拒绝,到自知无法改变而渐渐接受,直到最后真正接触后才理解。站在现在这个角度回看那个莫名担心的我不禁感觉好笑,后来和身边的同学讨论起来,惊人地发现大家都有着相似的心路历程。没有经历过,就没有发言权。
90后常常被称为为害怕冒险的一代人,而出生在世纪之交的我们,更是如此。倒不是因为缺乏冒险的勇气,而是因为我们成长在一个飞速发展的年代,刚好有足够的前辈的经验来借鉴,在这种氛围的熏陶下我们太早地知道了自己所谓应该去做什么,而不去想自己内心真正想要做什么。所以比起喜欢,我们宁愿避免麻烦,当麻烦真正来临的时候我们总是会习惯性的将责任推给能力,做一个看起来就很正确的决定。
我们看起来独立自主,其实做的决定,都是在前辈的经验里早早铺设好的人生计划,只是身处其中却不自知而已,有人用温水煮青蛙来形容,但事实上青蛙并不觉得待在锅里是什么舒适的地方,而我们往往就算知道我们走在前人的脚印里,也只会淡然说一句:“额,这样其实也还可以”。
朱生豪先生在给宋清如的信里潇洒地写:“问你寒假里有没有计划的人,我不知是谁,大概是一位蠢货,一定。理想的人生,应当充满着神来之笔,那才酣畅有劲。计划,即使实现了也没趣。祝福你。”
所以人生呐,并不是总得活在条条框框和别人的期待里的。正确与否是别人评判的,喜欢的事才是自己真正能把握的。哪怕现在已经走在那条众人认为正确合理的路上了,也不妨碍我们调皮地向生活开个玩笑,给“喜欢”这两个字留点时间。这样才能对未来的一切保持一百分的热忱,生活才能像阿甘口中的那盒朱古力糖,你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酸甜苦辣咸尽尝遍,才满意地拍拍手离去,人生的意义尽在于此。
《杀鹌鹑的少女》的结尾对我触动也很大,陶杰写到:“无论怎样肆无忌惮地去过这一生,都不可能在白发苍苍时觉得这一切问心无愧。哪怕是当初看似平凡却做出重大决定的一天,故事最后你还是会遗憾。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人生,值得被想起,庆幸曾经历。”
这个世界上,合理而又无趣的事情太多了。非要去讲如何值得如何正确,那么我们能够做的事情数不尽,但是能够被我们承认“喜欢到庆幸曾经做过”的事情,是屈指可数的,人类这种感性动物啊,总是会有突如其来的小忧伤,但是请记住了人生没有什么事是笑一下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笑两下。小情绪是不可避免的,可生活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它自有的轨迹,快乐理所应当分给每个人。
人生的盛宴已经在我们面前,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的胃口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