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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为友:赠你一束天堂鸟
赠你一束天堂鸟
文/了了
编辑/兔酱
这是一个小故事,它不是脍炙人口的名著,不是大家之作,它只是一个小故事,名不见经传,概是我读时年纪甚小,经历甚少,所以这故事令我着迷,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最终释然。
因为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解释,又或者打败爱情的是年少时坚固的自我和自尊,故事里的两个人互相伤害后头也不回。而结尾处,鲜红的天堂鸟被遗失在了初遇的路口,缄默着固执着的,大风吹得花枝零落浮散。
这个故事,看完只有遗憾!越是美好纯真的东西,破碎跌落时,越发震人心魄,几如方开得明艳亮丽的牡丹,于一息间坠毁,花瓣的露珠都没来得及待到日晞呢!过后,直教你不忍再看,哪怕心中唏嘘不已,也只能学着古人幽幽一叹,造化弄人。或许,人都渴盼着圆满,少年人偏是此中之最。他们固执,强求个因果,不解世情,能死抓着无数人衣角不放手。所以这个故事到最后,哪怕它的主人公和情节都被岁月覆上了黯淡厚重的尘灰,光影重重中你再忆不起。那天堂鸟的火焰,也依旧鲜红灼烧着,入了心。
再见天堂鸟,是在若干年以后,我在某个江城小镇邂逅了一家花屋,它极富生活的情致。店主手做的木质门牌,半拙的小刀刻,白墙青瓦面,剔透玻璃瓶,捎上点小古意的薄胎青瓷兰,很是合拍。清风微漾后,袭面而来纯净的草木花香,精致的小骨铃摇摆着沙沙作响。这样一家店,即便如我这般大大咧咧、活得随便粗糙的人也忍不住哇!闭上眼,至今都能忆起卷帘后窥见的一方天地:碧绿虬曲的藤蔓细密缠了满屋梁角,垂下来的枝条纠缠了半个屋子,春天,恍似格外眷顾着这间小花屋。隔间处,宽适的藤椅安然在卧,迷你的茶具稀落有致。那时的心情难以言喻,惊叹有之,欣喜有之。江南庭院特有的小巧精致,曲径通幽妙也不过如此了。
店主人是位江南女子,着一身简易的自制工装,利落中一口软语听得人微醉。眉眼唇角间隐现出淡淡的纹路,却折损不了她的美,如经霜的花,此间花事已了,风采仍不减当年。边说边行,她带着我去了花棚,这又是一番新景色。好一个“井田之封”,方方整整的土地细分开来,阡陌纵横。此间,多为花中“巨人”,洁白山茶似放未放,四季桂的香气却已溢了开,只有可怜的栀子还是青青紧蜷的苞朵……“这么多”,我喃喃自语着,目光所至却是愣住了。
我曾见过三月时山间悄然开放的满树桃花,纷扬而下时一地花瓣雨;也曾得识湄江边怒放的传说中“花叶死生不相见”的曼珠沙华,纤弱花蕊精巧异常;却不曾得览如此浓墨重彩一笔勾就的美!鲜红铺成,亮蓝渲染,靛青点缀,重紫收尾。自然生成的,偏是敢独占世间最绚丽的色彩,不经人工雕琢,却不显得粗犷生硬。如是一般团放的花型,必逃不过俗艳的桎梏,可它偏是叶大姿美,染一身华锦于身,优雅得理所当然。“这是?”“这是天堂鸟”情不自禁地,我伸出了手,想要亲近那翘扬的花瓣。“嘶!”我不敢置信地收回了手。“越是漂亮的花儿越会自保,你要小心些。”我回头,她却自顾自地说着,望着那鹤望兰,神色里满是感慨和疼爱,像是看着自家不知事的孩子。时光被拉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连带着回忆。那一段段描述的文字从沙漏里流了出来,“她叫做天堂鸟,鸟儿总是喜欢自由的……”一笔一画,逐渐清晰成型。不由自主,我向着眼前的店主人说起了这个故事,大孩子时代那让我读了又读的文字也在我的诉说中点点浮涌,丹青浓彩,朦胧中,印就了眼前的天堂鸟,但我的心却无比平静。故事没有变,改变的只是时间以及我看故事的心情,很多时候,在阅读里,平静是最好最成熟的姿态。
那被遗失的天堂鸟,你等来了幸福吗?我不知道。但是,就像《飞鸟集》里说的那样,何必那么傻,经过一场风寒就以为万物肃杀,当阅读与现实碰撞,就去闻一闻风儿中春的芳馨吧,何必耿耿于怀,生活,总要向美好转化。
时隔经年,我们终究相遇,像雪融于水中,浑然难分。走出小屋时,烈焰天堂鸟怒放于心,远方碧蓝的天穹,那向往自由和美好的鸟儿啊!你飞向何方?祝福你,亲爱的陌生人,我赠你一支烈焰天堂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