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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为友:在变老之前远去
在变老之前远去
文/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 汉文1403班 佘倩
编辑/兔酱
你喜欢什么颜色?积雪的岩石落着只纯白的鹰,野核桃林飞来了翠绿的鹦鹉。在变老之前远去,你会在高高的山顶看到那些被云脚掩盖的透明与虚无。
——题记
其实呢,《在变老之前远去》它首先是一首诗,如风一般,悄然入我怀。后来它上成为了一个剧,去演绎死生间或行走、或停留的悲怆。现在,它成了鸽子洁白的篇章,躺返我手心。于我而言,写下此篇,只是为了怀念一个人,铭刻一本书。他们,远去了。
钢筋水泥的建筑里呆久了,人就成了笼中兽。和旁人、和现实、更和自己厮杀。森白的牙齿咀嚼着血肉,张大到极致的眼虎视眈眈。即便是自欺欺人的壮烈,也异常可笑。“还有更多的,我需要的东西。”他喃喃自语着。很久之前的梦,一直再现,“雪白的野马在草原上飞奔,周围雪山环绕。”多像那女郎,正温柔呼唤着她的情人,一声声,缱绻又娇憨,勾出你心里隐藏最深的、最多的渴望。醒来,他听到了杯子相撞的声音,梦碎了,阳光直射进来。看着掌中纵横的纹路,“真好,我还没有老呵。”所以,在变老之前踩着剩下的步点远去吧!
一个背包,几根吉他弦,外加一颗透明的心脏,一双会流泪的眼,不断行走,却从不停留,他是“东奔西走,居无定所”的马骅。香格里拉的更深处,彻夜不息的金沙江。屈腰而下,就是明永。掬捧起一抹透明吧,这里有纯洁到天风也要低下头去亲吻她裙角的梅里雪山。来畅快地嘶吼,绵延三千多米的冰川足以发酵你的疯狂。放胆吧,一口气在胃里张扬,这里有最烈最淳的青稞酒。还有呢,还有那些鲜艳得带点脏的脸,黑红出一片稚气。所以,他留下来了。谁能想到曾经充满激情与疯狂,一口气能跳入后海,逢酒必喝,一喝必醉的马骅会有这样的时候?黑发垂到了肩头,化了曾经的锋芒不羁。和孩子们一起跳舞唱歌,给他们读诗,低敛的眉眼满是温柔。语言不通,交流就简化成最傻气的笑、蹩脚的藏语和手势。在假期里试着郊游,曾被风雪压折了腰的小树就有了独一无二的“拐杖”,老人搀着会笑的拐杖蹒跚而过,冰川的小道上就叮咚起了快乐的溪流。村里的小夜校里,两三个大龄学生,磕磕巴巴的英语声亮到了晨光熹微。教书、烤火、看天、做农活......日复一日,不乏味吗?为什么不继续远去呢?马骅偶尔也会自问,答案抚摸着老旧嘶哑的CD,慢慢爬上了静默无言的雪山,融入了蓝汪汪的天......最后,落入桃花轰隆的澜沧江里,再无波澜。马骅,你说,在被波浪猛烈冲击的吉普车里,会不会有这样的一条飞鱼,在你生命的最后一秒,猛力飞过所有的水流,只为亲吻你的心脏呢?
马骅远去了,带着脚面咸苦的风尘,永远沉睡在了那片江水里。朦胧着黑色眼睛的顾城啊,你远去的路上可曾寻觅到你的光明?海子远去了,给陌生人的祝福开了满路,现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罢。而我们呢?还在继续,吮吸着匆匆的时光,贪婪着道旁正好的花果。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矣。当我们被时代的浪潮裹挟着,麻木向前的时候,你是否找到了自己?脍炙人口的《俄狄浦斯王》中,阿芬克斯的谜底揭晓的时候,多少人惊诧,可又有谁为阿芬克斯的死亡唏嘘呢?“我是谁?”一个简单近乎愚蠢的问题,可人类才只有在“面对未知,面临为实现意愿所做努力的全盘失败时,”才去考虑它、认识它。那么可以想象,有几人明了何为存在,并赋予他意义了。而当生活静止在雪山中,日子变成一个个抽象的数字的时候,很幸运,马骅找到了自己。是啊,在变老之前远去,要寻的,只是一个自己。那个满身血迹来到世上,赤红身体,发出第一声啼哭的你。远去,没有终点,而停留呢?只因为找到了自己的心,他一直在路上!这就足够了。
我喜爱这样的颜色,是白上再加上一点白?是绿上再加上一点绿?其实它既不是白、也不是绿,是云脚掩盖下的透明与虚无。谢谢你,马骅,在变老之前远去。